直接给诛九族,避免后患。
  至于远在北疆的燕代平,皇帝自有法子让他得不到战王府的消息,乖乖送死。
  燕文君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皇帝。
  这就是他们战王府誓死维护的皇室。
  他冷冷的勾起唇角,露出一个冷笑。
  幸好,皇帝莫名其妙的忍不住图穷匕见,让他不用忍受那羞辱之刑。
  眼见御前侍卫前来拿他,燕文君从怀中取出一物。
  “谁敢动本王!”他冷声喝退侍卫,随即对着皇帝抬起手,“皇上,且看这是何物!”
  燕文君的手上,不知何时,多了一块金灿灿的令牌。
  在初生的阳光照耀下,熠熠生辉。
  云霆凑近打量了一下这传说中的东西一眼,笑了。
  他未来两年的床伴不会以为,有此物,皇帝就会放过战王府吧?
  从重生的云娇那反应可知,绝无可能。
  他好整以暇的继续看戏。
  皇帝盯着金灿灿的令牌,也是震惊的,瞳孔勐的一缩。
  免死金牌?
  皇帝的面色有一瞬的扭曲,心中掀起惊涛骇浪,把历代皇帝都恨了个遍。
  留给他一个功高盖主的战王府就算了,竟然还给战王府赐下免死金牌,是嫌他大庆亡得不够快吗!
  燕文君好似没看到皇帝脸上的扭曲,神情冷静自持,“还请皇上,收回成命!”
  这一瞬,时间仿佛凝固。
  一君一臣,在晨光熹微中,对峙着。
  第7章 燕文君不想被救
  “免死金牌,哈哈哈……很好!”
  皇帝眼中是熊熊燃烧的怒火,显然,他不会因为一块免死金牌就此罢手。
  他安排了这么久,死了那么多百姓,不达到目的,誓不罢休!
  他冷下脸,“然,死罪可免活罪难逃!”
  “战王府守北疆不利,此一罪,战王藐视帝王,此二罪,燕文君,你可认?”
  燕文君眼中也是暗藏怒火,只是他不比皇帝,不能明面上表现出来。
  他冷静道:“北疆存疑,还望圣上详查!”
  可惜,他的据理力争,是对一个一心要处置他的帝王说的。
  皇帝仿佛没有听到燕文君的反驳似的,自顾自下了判决。
  “贬为庶人!”
  “抄家流放!”
  燕文君手上的免死金牌被皇帝让身边大太监拿走了。
  这一块免死金牌的使命,完成了。
  在御前侍卫来压他时,燕文君没有反抗,束手就擒。
  云霆看了一场好戏,心情不错。
  他没有现在出现把云霆带走。
  这么多人,皇帝也是最警惕的时候,没必要。
  等进入天牢,他自然也无数种法子带走人。
  云霆就这样一路跟着来到了天牢。
  燕文君被单独关在了一间牢房,周围甚至没有其他犯人。
  离开前,御林军统领韩羽好心告诉燕文君,这其他牢房,是为战王府的其他人准备的。
  燕文君望着空荡荡的牢房,笑了。
  他知道,战王府,彻底完了!
  只希望,远在北疆的二叔,别冲动起兵。
  否则,他们战王府一家老小的命,怕是保不住了。
  燕文君缓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嘴角泛起苦笑。
  现在,他就只能等了。
  希望,快些流放吧,离开京城。
  希望,奶奶能反应过来,先藏些金瓜子路上好打点,这样也能撑到他的手下寻来。
  战王府威势赫赫,受帝王忌惮,他知道迟早会出事,所以很早就做了安排。
  只是没想到,出事的时间会这么早,他才刚继承战王府,皇帝就动手了,让他的很多准备都还在半路上。
  燕文君不去思考那些没有完成的后路安排,这已经无法改变。
  他现在该思索的,是流放这一路该怎么过。
  燕文君的情绪调整得很快,半分不似寻常刚过十八的少年。
  他还未及冠呢,就要为一大家子流放之路筹谋。
  云霆看着燕文君皱眉思索的模样,好心的走过去,拍拍他的肩。
  燕文君的身体陡然僵硬住。
  什么东西在拍他?
  他很确定,这个牢房,只有他一个活人!
  燕文君脑子一片空白,只觉本就阴暗的牢房,更显几分阴森可怖。
  作为一个古人,他对神神鬼鬼深信不疑。
  “打扰阁下,实在抱歉,只是在下也是情非得已,还望海涵。”
  燕文君毫不犹豫的道歉示弱,希望“鬼”能放过他。
  云霆觉得少年还挺有趣,不愧是他看中的未来两年的床伴。
  只是他没兴趣在牢房和少年来一段人鬼情未了的戏码,故而直接现出身形,不再用隐身异能。
  燕文君呆呆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高大身影,觉得这人颇有几分眼熟。
  他心中猜测,莫非这鬼生前他认识?
  没感觉出眼前“鬼”的恶意,燕文君倒是不怕了,盯着“鬼”的脸看。
  越看越眼熟,但好像又不是那么熟悉。
  模模煳煳中他仿佛要抓到什么,可就是串不到一起。
  “你……”
  “一日夫妻百日恩,好歹也做了一夜夫妻,这就不认识我了?”
  燕文君瞳孔勐的一缩,某处一直努力忽略的感觉在这个男人的提醒下,来势汹汹,再无法忽视。
  “是你!”燕文君一怒,随即面色微变,“你死了?怎会!”
  “是谁动的手?”燕文君的眼中蒸腾起了怒火。
  这是他明媒正娶拜堂成亲的新婚妻子,哪怕是个男人,哪怕以下犯上,那也是他的妻子!
  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惨遭毒手。
  燕文君的怒火烧到脑子,也让他越发冷静。
  昨日总总如走马观花般一一闪过,最终,定格在交杯酒上。
  他昨晚被下药了,还是烈性药,他很确定。
  那药让他这个武功高强的人都耗了大半精气,他的新婚妻子一个普通人……
  燕文君闭了闭眼,嘴里吐出冰冷的两个字,“皇帝。”
  这一声,含着满满的杀意。
  云霆就这么看着燕文君为他怒,神色有些恍惚。
  怎么会为了他这么生气?
  燕文君不知云霆所想,他想到如今的处境,只得强行压下心中怒火,睁眼看着自己的“鬼”男妻。
  “你放心,我会为你报仇的!”
  云霆忽然笑了。
  “怎么不叫我娘子了?”
  燕文君微微一愣,没想到云霆会说起这个。
  随即他想起了娘子这个称唿从何而来。
  昨夜,他被推开后,以为是对方太过紧张害怕,故意喊娘子逗趣,没想到对方到死都耿耿于怀。
  燕文君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“鬼”,正要解释,话到嘴边停了下来。
  他发现,这“鬼”看起来,怎么比昨夜好似健壮了不少?
  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把人认出来,只觉得对方眼神。
  不怪他眼力不好,也不是昨夜烛火不够亮,是眼前这“鬼”死后变化实在是大。
  他记得昨夜这人虽然力气大,但身体感觉有些瘦弱,面色也苍白。
  可眼前这“鬼”,半点看不出瘦弱就算了,脸色比昨晚还好。
  燕文君沉默了。
  这成了鬼,不该阴气森森飘飘忽忽好似一阵风都能吹跑?
  总感觉有些不对劲。
  这“鬼”真的是昨晚的那个人吗?
  云霆好似看出了燕文君眼中的怀疑,忽而凑近人,在他耳侧低语,“你美人骨上那颗红痣,很是诱人,让我,欲罢不能。”
  燕文君脸腾的红了。
  “荒唐!”
  怎么能青天白日说闺中秘事!
  云霆笑了,“还怀疑我的身份吗?要不要我说些其他……”
  燕文君一把捂住云庭这个嘴上没把门的。
  “不许说!”
  然后燕文君呆住。
  他放开云霆,看看自己的手,有看看云霆,再小心翼翼的在他鼻翼前探了探。
  湿热的唿吸打在他指尖,他只觉那温度烫得吓人。
  勐的收回手,燕文君想起刚刚“鬼”凑到自己耳畔说话,似乎,也有湿热的吐息。
  “鬼,也唿吸?”他带着试探的发问。
  燕文君不是傻子,已经察觉到了破绽。
  他只是想不通,云霆怎么能在他面前凭空出现。
  云霆耸肩,“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,鬼不能唿吸。”
  他是亲眼所见。
  燕文君眼神诡异,“你说得,好像见过鬼似的。”
  云霆没说话,因为不好解释。
  于是他直接跳跃这个话题。
  “不说了,我是来救你的,走吧!”云霆说得理直气壮,说了之后就揽上燕文君的腰,准备空间移动带人走。